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孔子说诗歌有四种作用,叫“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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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孔子说诗歌有四种作用,叫“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是什么意思?
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於鸟兽草木之名。”
孔子这段话说《诗经》,是说学《诗经》的各种用途,可事君事父,可识鸟兽虫鱼之名,可“兴观群怨”。“兴观群怨”是《诗经》的四种用途。
要理解“兴观群怨”的含义,需要了解一些关于《诗经》的基础背景。
先秦时没有纯粹的的文学观念,“文”主要是文化和学术的含义。《诗经》在先秦是一部文化经典,人们对《诗经》是当做一种文化典籍来应用,而不是当其为文学。
可以兴朱熹解《论语》中“可以兴”为“感发意志”。又在《诗集传》中解“兴”为“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詞也。”《诗经》之“兴”,以及后世诗文创作的“兴”,实际上是有好几重意思的。但朱熹所言,大抵不错。
看到柳树,引起了离别之情。夕阳西下,突然就想念故乡了。这个柳树、夕阳就是兴。柳树、夕阳感发了意志,如果写入诗文,柳树或夕阳是先言之他物,引起的愁情是所咏之词。
这是诗文创作的时候,“兴”的运用。有一个东西,引发了某种思绪。在孔子的话中,《诗》就是引发思绪的那个东西,《诗》可以兴,就是说《诗》可以引发你的某种思绪。
如果是在后代文学中,这个意思很简单,就是引发情感。是“借他人酒杯,浇自己块垒。”读诗,引起自己的情绪。但是在孔子的时代,这是不可能的。即使有这一方面的意思,也不是主要的。因为那时既无文学观念,《诗经》更非文学作品。
孔子所言的《诗》可以兴,可以引发某种思绪,指的是通过《诗》引发道德修养的道理。
《论语·八佾》孔子和子夏讨论《卫风·硕人》:
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
从“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的诗句,引发出“礼后” 的道理来。这是《诗》的兴。另一个例子是《论语·学而》中,夫子论贫富,而子贡悟及切磋 :
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
由“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诗句,引发出道德修养也要反复磨练,不断深入。所以,《诗》可以兴,是读《诗》可以从中引发出道德修养的道理来。
可以观《诗》可以观。一般认为有两重意思。第一重意思是郑玄所言“观风俗之盛衰”。这个观点的基础是关于《诗》的由来的“采诗”或“献诗”说。“古有采诗之官,王者所以观风俗,知得失,自考正也。”既然诗是这么来的,那么自然诗中反应了盛衰的国家人民状况,从中可观盛衰。另一重意思是观志,这个意思是更主要的。
先秦盛行“赋诗言志”。“赋诗言志”,本身就是一种兴,是一种断章取义,诵《诗》中的一首,从中引发出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诗》可以观,指的是通过别人所赋之诗,可以观得其志。
《左传·襄公二十七年》:“郑伯享赵孟于垂陇,子展、伯有、子西、子产、子大叔、二子石从。赵孟曰:‘七子从君,以宠武也。请皆赋,以卒君贶,武亦以观七子之志。”
郑简公招待赵武,七大夫作陪。赵武就说,你们七人陪我,实在是我的荣幸。请都赋《诗》,也让我更了解你们一些。这是《诗》可以观的作用。
以《诗》观志,靠谱吗?在先秦时,是靠谱的。
《论语》中言曰:“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白圭”是《大雅·抑》中的两句,其句云:“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白圭就是白玉,白玉上有斑点,还可以磨掉。人说的话却是“泼出去的水”,没有修正的余地。南容反复诵读这句诗,是以此自省,要慎言。南容三复白圭,是南容的赋诗言志,孔子以此而观其志,才“以其兄之子妻之”。
可以群,可以怨可以群的基础是可以观。通过赋《诗》,观到其志,了解他是怎样的人。在这基础上,才会“群居相切磋”或“和而不流”。“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是需要群居切磋的,然而“君子和而不同”。群或和,都在于《诗》的言志和观志。人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别人是什么样的人。既不会孤立无友,又不会随波逐流。
《诗经》中有很多怨刺之诗,那就是《诗》的可以怨。对现实不满了,赋诗以怨。这是可以怨的功能。
《礼记·经解》有言曰:“温柔敦厚,诗教也。”这一语成为后世“可以怨”的规则,就是说怨的时候,不能过分,指天骂地,叫嚣怒号,那不成,那不“温柔敦厚”。怨,也得委婉含蓄,这样,人们才会称赞其“温柔敦厚”“有风人之旨”。
实际上《诗经》中并非尽是所谓“温柔敦厚”,哀嚎怒骂者不在少数,当然,这样的诗篇,在后世文人的评判中,也就全部成了“劣诗”。朱东润先生对后世“温柔敦厚”诗风早有批评:“作诗者光昭之志,无畏于天,无恤于人,揭日月而行者,亦非颜色温润、情性和柔二语所能尽。汉儒知有经而不知有诗,遂有此蔽,自汉而后,儒家思想,支配中国社会,人人不敢有所违异,于是诗人多故作委婉之词,不敢有失指斥,兢兢焉恐失忠厚之旨,皆由于《礼记》一语也。”
2、“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的出处在哪?
出自《论语·阳货》:“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孔子说:“同学们怎么不学<诗经>呢?<诗经>可以激抒发情志,可以观察社会与自然,可以结交朋友,可以讽谏怨刺不平之事。近可以侍奉父母,远可以侍奉君王,还可以知道不少鸟兽草木的名称。”说明了诗歌欣赏的心理特征与诗歌艺术的社会作用。
3、“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怎么翻译?
孔子的“兴观群怨”学说系统地论述了文学的感悟功用、认识功用、教育功用和批判功用,影响深远。所谓“兴",指的是诗歌具体安排的艺术形象,可以让人兴奋,可以使人从诗歌鉴赏中获得美的享受,对人具有感化、教化的作用。诗歌是用以抒情言志的,读诗可以找到情感的共鸣,认识生活的真相。比如见到自己心仪的女子时,就会想到《诗经》中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想表达自己志存高远,就会想到李白的这两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还有朱熹这两句发人深省的哲理诗: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所谓“观",郑玄注为“观风俗之盛衰"。诗歌是可以反映出一个时代的精神风貌,读诗可以认识社会、认识历史,“建安风骨”、“魏晋风度”、“正始之音”,还有“盛唐气象”,等等,诸如此类,都在史书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群是使人有认同感。《荀子·乐论》说:“乐在宗庙之中,君臣上下同听之,则莫不和敬;闺门之内,父子兄弟同听之,则莫不和亲;乡里族长之中,长少同听之,则莫不和顺。" 也就是说 , 诗歌和音乐一样,应该成为一个文化共同体的精神凝聚点,应该反映共同体的情感,比如国歌《义勇军进行曲》、还有《黄河大合唱》、《国际歌》,比如为了歌颂98年抗洪抢险的人民子弟兵而作的《为了谁》。诗歌还可以成为人交流的桥梁和纽带,历史上不少诗人就是以诗交友,留下了很多彼此唱和的千古佳作,比如刘禹锡的《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其中最广为传颂的两句就是: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怨" 为“刺上政也"(孔安国注)。诗歌可以针砭时弊,改善社会风气,影响政治环境。无论是《诗经》、《楚辞》,还是后世的怀古诗、咏史诗,都常常借古讽今、批判现实。比如唐代杜牧的《泊秦淮》: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宋代林升的《题临安邸》: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还有元代张养浩的《山坡羊 · 潼关怀古》: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4、孔子说过: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谈谈对其理解?
孔子在《论语》中对诗的功能进行了高度概括:“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从总体上看,“兴”“观”“群”“怨”说充分体现了孔子诗学强调个体心理欲求与社会道德伦理相统一的特色。其中的“兴”和“怨”偏重创作者主体情感意志的抒发。“兴”是指眼前景物或者人事对主观情感的触动生发,“怨”则是不满情绪的宣泄。“观”与“群”取自不同的视角,主要关注诗的作用和意义。“观”是俯视或置身局外的观察;“群”则关涉人与人之间的共处、互动与交流等诸多方面,是社会、心理、伦理及情感等各种关系的多维聚合。
5、诗可以兴观群怨的观点出于哪?
出自于《论语·阳货》:“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6、诗可以兴观群怨什么意思?
诗可以兴观群怨是诗可以把人带到一个境界,诗是可以观赏的,诗可以唤起他人同样的心灵感动,诗可以表达忧思、难忘和明志等情怀的意思
7、请以《诗经》具体作品为例,解释兴观群怨的意义?有什么意义呢?
感谢题主提了一个非常好的问题,这个问题抓住了众多《诗经》爱好者的痛点。“兴观群怨”出自《论语·阳货篇》,它原指读《诗经》可以培养人的四种能力,后引申为读《诗经》具有广泛的社会功能。
“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莉莉分这样来理解这段话:怎能不学习《诗经》呢?《诗》可以打开心智 、提升修养;可以观察万物、了解盛衰;可以加强交流,达成共识;可以惩恶扬善,匡正时弊。这于人于己、于家于国都是好事儿。更何况,还可以从中认识诸如鸟兽草木之类的大千世界。
这不是片面地夸大《诗经》的作用,而是与古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终极追求相联系的,具体可以结合《诗经》里的篇目,理解其中深意。
《蒹葭》是“可以兴”的代表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这首诗塑造了一个虚实相生的意境。写实方面,广袤而洁白的蒹葭丛里,伊人可望而不可即。虚的一面,理想很难达成,需要经历千百般的努力。
用苇草比喻理想,托物言志,透过具体的和想象的空间,激发读者的意志,要不畏险阻,不断追求啊。就像诗人汪国真说的,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观”强调诗能对人的精神世界能有所感发,诗能“修身”。
通过《溱洧》理解诗“可以观”溱(zhēn)与(wěi)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蕳(jiān)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cú,同徂)。且往观乎?洧之外,洵(xún)訏(xū)于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溱与洧,是郑国的两条河流;涣涣,是河水流动的样子;士与女,是本诗的男女主角;他们女唱士随,互赠芍药,享受相聚的欢愉。
通过这首诗,我们可以了解春秋时期,郑国上巳节的习俗风情。这一天,年轻的朋友们,手持兰草来到河边相会,洗衣濯足、游乐祈福。
“观”的主要作用是“观风俗之盛衰”和“考见得失”,是人们认识世界进而改造世界的基础,往上走,便可以与“治国”联系起来。
《淇奥》里感悟诗“可以群”瞻彼淇奥(yù),绿竹猗猗(yī)。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xiàn)兮,赫兮咺(xuān)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xuān)兮。
淇水旁,河岸弯弯、绿竹修拔,一个学问与品德俱佳的男子穿行其间,从他的神态、风度可以看出他的胸怀和修养,真是一见倾心难忘记呀。
表面上是一首夸赞诗,但《淇奥》更开创了以竹貌喻人品的先河,这个流传和切磋琢磨的过程,是“诗可以群”的体现。
我们今天,也依然在干这件事,写诗喜欢用“与君共勉”的题跋,热衷于参加“诗歌朗诵会”,这是一次次“群居相切磋”(《论语集解》孔安国)的过程。
“群”是沟通,它以诗为媒,把一个个零散的、个人化的观点,聚合在一起,形成一个个约定俗成的认识。
《伐檀》中的“怨而不怒”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猗。不稼(jià)不穑(sè),胡取禾三百廛(chán)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xuán,同悬)貆(huán)兮?彼君子兮,不素餐兮!
坎坎是砍树的声音,砍倒的树放在河边,等着搬运回家。看了轻轻打着漩儿的河水,想起那些不劳动的统治者们,粮食和猎物都被他们夺去了。那些老少爷们儿,确定不是在吃闲饭?
“苛政猛于虎”,这首诗塑造的正是统治者和劳动者的对立,体现了被剥削者面对不公待遇的愤懑。他们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白白被统治阶级夺去享受,于是发出灵魂拷问。
但是由于古时倡导“怨而不怒”仁政的思想,他们只能把自己心里的不满诉诸于诗,让读到诗的统治者们有所醒悟。诗在默默地助力“平天下”。
小结《诗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它不仅具有不朽的文学价值,而且具有很高的教育价值、社交价值以及社会功用,具体用“兴观群怨”可以加以总结。但是“兴观群怨”又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它体现出一种认知的过程,丛内省到外化,从个人到集体,是“知——情——意”的进阶过程。它与古人的人生追求步调一致,到了今天,仍在沿用,成为文学创作或文艺理论研究的一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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